开膛玫瑰爱丽丝

茨我/活下去 (上)

*看好cp 2333早就想苏他了

*末世pa 气氛很谜没有逻辑

现在我身边的状况非常难以形容。如果非要说的话,有点像动画漫画里头说的那种,次元坍塌。明明没开窗户,却总觉得身边有扭曲光线的空间裂缝,从这些裂缝里流出阴冷的风。刚才,就在刚才。有只麻雀落到我的窗台上,然后它不见了。好像被空气吞没了一样。

远处的车也是,开着开着,不见了。大桥也消失了半截。

我不知道这样的裂缝还有多少。如果我一脚踏进去,说不定也会掉落到一个什么空间,轻则再也回不来,重则直接湮灭——我是这么认为的。

最可怕的是,我只能勉强看见这些裂缝,透过它们附近轻微扭曲的空气。我甚至不敢去开电视、拿手机,它们在距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可我和它们之间有一条横贯了整个屋子的裂缝。如果我过去,也许就会——“唰”。

路上的人不停减少,像不慎掉进窨井那样突然失去影踪。太阳的光芒有点暗淡,不知道这一切和它有多大的关系。

相反地,我的家里,人不但没有减少,还多了一个——如果我可以叫他“人”的话。

他是从我家的沙发上滚落下来的。没错,凭空,滚落。那里显然也有一道空间裂缝,而裂缝那头——这个家伙来自的地方,肯定不是现代某处,我是从他破烂的长衣和盔甲上看出来的。他从警觉的蜷缩状态很快爬起来,我发现他长得很高大,外表上像人的地方和不像人的地方几乎一样多。幸运的是,他的体型和面貌是属于像人的部分的,而且还——颇为英俊。除却那双黑金的眼睛有些吓人,他可算得上是一个异世界的帅哥。这位帅哥也有不那么好看的地方,比如他的左手,粗大得异常,通体发紫,尖锐、粗粝并且不具有多少温度——它现在就掐着我的脖子,但还没有用力。

我像萝卜一样被拔离地面,他比我高的真不是一点,至少有一头半——我麻木地想着,可能是过于惊吓,以至于忘记了紧张。我的脖子可能要脱臼了——还好,他在那之前说话了。

他这句话……优点是声音很像福山润,缺点是我一点都听不懂。

他见我茫然地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又在我脖子上加了一点力。我这才有窒息的感觉,不得不挣扎起来。我高喊着我听不懂,双手去扒他那只力气奇大还有点凉的大手。在被我碰到的一霎,他就把我松开了。我摔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黑金的眼睛里蛇瞳竖立,好像在看一只可怜的耗子。显然他是意识到了我们语言不通,觉得纠缠也无用,才放下我的。

他一甩袖子,迈步就朝着我家的门走过去。他这一转身,脑后足有半丈长的白发就划过我的眼前。白发——加上那对不寻常的暗红色鹿角样的骨角,脸两侧嶙峋的面甲,晦暗的肤色以及缺失的右手,我大抵知道他是谁了,如果那个游戏我玩久一点,说不定还会抽到一个他,可惜我太非了,以至于第一眼,完全没想起来。这该死的裂缝,已经连到游戏世界去了吗?

我喊了他的名字。

这一声出口,我就看到他回来了,并没有从门口出去。并不是他听懂了我唤他名,而是他出不去。我刚才亲眼看到他被门口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甚至还气的暴锤了一下那个屏障——我觉得整个房子都震了一下,但对于屏障来说,无事发生。他是含着气回来的。并且,阴鸷地看了我一眼。

希望他不要以为那个屏障是我做的,我只是一个在游戏里才能逞英雄的假冒阴阳师,做结界什么的,我真不会。不过,显然他已经怀疑我了。他一手抓起我,再次向门口走去。

我动弹不得,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一起接近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屏障,然后,我们毫无阻碍地穿过去了。

我们站在走廊里,我的家被留在门后。楼梯里到处都是裂缝,而且好像还在增多,楼道右上角的裂缝里似乎已经有水和泥沙涌出来了。左边不远的楼梯口,卡着一头绵羊,快死了一样扯着脖子咩咩叫。而我们脚下,突然涌出了非常多的蚂蚁!

茨木童子——我在心里叫他茨木,猛退了几步,立即将空袖子按在地上,好像是什么大招前的准备姿势。但是蚂蚁还是涌上来了。茨木显然比我更加惊讶。看他的表情,好像这个大招应该会造成一个非常爆炸性的效果,可现在确实什么都没有。

他带着我一起退回到我家的门厅。蚂蚁和泥水倒是都被堵在外面没进来,只有那刺耳的羊叫持续不停地传了过来。

我听见茨木骂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我怀疑,如果不是为了穿过屏障退回到房子里,他可能都不会把我带进来——他看着就不像会怜悯的人,不对,他是鬼吧?……他一进来就把我丢在沙发上,看着我,眼神却没有刚才那么阴冷了。

我此刻的样子恐怕比狼狈还要狼狈,鞋子掉了,浑身都蹭脏了,脖子上留着他的红指印。他看起来对我没多少敌意了,为什么?

自从他发现语言不通之后,好像就再没和我说过话。他不做没用的事情,这一点可真酷。他独自坐在玻璃茶几上,看着结实的透明屏障外面越积越高的泥水和被冲击得不见了踪影的蚁群。泥水里还有隐约的塑料袋的踪迹,我怀疑那条裂缝通到的是世界上某条污染严重的水沟。

我坐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发现他又在盯着我了,眼里没多少情绪。他总是像野兽一样警觉。我赶快一摊手,示意我没什么异动。他向我走过来,结果却并不是冲着我。他是想要查看刚刚他来的地方。我也恰好发现我好像正坐在那个裂缝上方,至于我为什么安然无恙没有掉进去,那是因为这个裂缝现今只够陷进一条腿去了。它在缩小。

茨木当然也同时发现了这个事实,他把手伸进那个裂缝,试图扩大它。但裂缝收缩的速度越来越快,茨木很快痛呼一声,不得不抽出了他的手,他的虎口上冒出一缕白烟,显然烫得不轻。如果不是他够快,现在他的左手估计也要没。

我和茨木心照不宣地对看了一眼,又看向门外那只惨叫的羊,我们终于知道羊为什么一直在惨叫了,它的腰应该正在经历被活烤的苦痛。我心想,它没有一早就被送屠宰场做成羊肉片,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如今,窗外的景色也早就不止是人和车掉进裂缝了,各种想不到的东西从横亘在天空和地面各处的裂缝里泄漏出来。天色晦暗,蒙了一层雾气,那雾气是瑰丽的玫红色,这浪漫的颜色,如今看起来十分危险。我看见断裂的大理石柱子从大厦中段探出来,迁徙的候鸟群掉落在了人工湖面上。形状奇异的大型生物在马路上掀翻汽车,远处的平房被一艘古朴的航船砸塌。船桅杆旁有人刀剑交战,无人机漫无目的地在空中穿梭,被疑似小精灵的生物围攻。

茨木趴在窗子上,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这世界的变化超出了他的想象,当然,也超出了我的。他看看我,我也是一样的迷惑表情。

我的屋子……好像变成了唯一平稳的地方。

世界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茨木在屋子里四处寻找裂缝,我猜他是想回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对他的友人情深意重,一个寻不着就急的奔向京都,甚至和阴阳师合作——那他的友人对他呢?如果他掉进裂缝不见了,那个妖怪,也会那样急吗?

屋内肉眼可见的裂缝已经没有了,茨木仍然没有放弃。如今,茨木也知身处高层,砸破玻璃也未必有用处,更何况他的力量似乎到了这里毫无用处,甚至连门口的结界和积水都突破不了,于是只好将狂傲的作风暂时收敛。目下他已经开始寻找被遮挡处可能存在的裂缝了,使粗大的左手一件一件挪开我的家具。我坐着看仿佛觉得有些不妥,只得大着胆子上去帮他挪动。茨木抬眼看了我一下,说了句简短然而仍然听不懂的话。我被他转动角度超过常人的黑金眼瞳突如其来的直视戳刺了一下,隐隐感觉心惊,哪怕已经看了他这大半天,加上游戏里也有少许了解,还是免不了被他的眼神吓到。他也许并没有恶意,只是鬼类的本能让他发不出什么善良温柔的眼神,而已吧。

然而令人悲伤的是,最后一件大家具后面也没有任何裂缝。也是啊,如果有足够大的裂缝,这些家具岂不是也会掉进去。窗外的玫红色迷雾已经几乎包围了我们,门口的结界仍然牢牢阻挡着泥水和废弃物,羊已经不叫了,大约已在这令人绝望的境地里窒息而死了。因为妖力失效,茨木看起来很快就力竭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记得我三天没扫过地了,这大大咧咧的鬼倒是也完全不在意。他看起来并不喜欢沙发,坐地上倒让他自在点。

他一坐在地上,就开始盯着我。见我迷茫,就指了指嘴,并且露出牙齿。他有两只尖尖的犬齿,我意识到他应该是饿了,而且,可能想要吃了我。

鬼是吃人的。

可是,鬼吃人前,还打招呼吗?


【tbc】

从陌生人到送入洞房还是需要挺多步骤的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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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小学生(?)擅长凄凉的纯爱和滑稽的纯爱,以及把去幼儿园的车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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