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没人知道后面是什么展开hhh
6
那次事件后酒吞就知道，指望揍一顿解决茨木腻着他的习惯，纯属做梦。一不小心还会把你按在墙上打的小弟，你敢要吗？
茨木确实很能打。并且和酒吞一样很少出手。但原因又是截然不同，茨木多数时候都是懵懵懂懂，并没有多少杀意，除非和酒吞有关——要么是对面的作死当他面说酒吞坏话，要么是酒吞本人对他出手。
或者他看见红叶。
然而他现在看见红叶并不打算上去就揍了，倒不是他脑子里突然明白了“一般有些男子主义风度的男人都是不打女人的”或者什么其他的道理，而单纯是因为他知道酒吞似乎对他打红叶一事意见很大。近来酒吞躲他躲得愈发熟练，经常一个走神，酒吞就不见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觉得他永远都追不上酒吞。
茨木又出门去找酒吞，却在拐角处看到了红叶，穿着那件黑底红枫叶纹的连衣裙，衬得身材好极了。茨木看到的是她长发如瀑披散的背影，转过拐角，快走两步扑进了一个另外男人的怀里。
茨木仿佛被什么情感驱动一般，跟了上去。他想看到点什么，回去告诉酒吞，她不是个好女人。他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已经发现了丝毫不会隐藏身形的他，并且，悄悄越过满心甜蜜的红叶肩头，回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岔路密集的胡同里离开了茨木的视野。茨木不死心地每个岔口都跑去看了看，竟然在第三个岔路口衔接的街道旁的书报摊，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翻着一本杂志，仿佛对茨木的存在毫无所觉，红叶也不在他身旁。
茨木迎上前去，抬手就给了那男人一拳。“红叶……哪里？”
骤然挨了一拳的男子躲开了茨木的下一拳，惊道，“红叶？”
“红叶！”
“等等！阁下也许认错人了！”
“认错……了？”茨木放下手，歪着头打量这个男人，脸是这张脸没错，但是衣服……是了，刚才那男人好像穿了一身黑西装，这人穿的是白色衬衫……是不太一样的。
茨木愣愣地看着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近来常被认错，想必确实有人和我长得很像…不嫌弃的话，一起去喝一杯如何，我也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与我如此相像。”
“我叫晴明。阁下呢？”
茨木茫然地看着他。
“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茨木。”茨木认认真真回道，“不是大傻子，也不是白毛怪。”
7
酒吞到底喝多少酒才会醉？
这个问题酒吞自己也不确定答案。之前想，也许是他试过的酒都不够烈，所以他一直都没有醉过。但如今发现，会不会喝醉，主要取决于你喝酒时候的心情。
酒吞去酒馆要了一缸烈酒，竟然就将自己灌了个醉，他那满心无疾而终的感情，是醉酒的罪魁祸首。
之前，酒吞甩脱了茨木，终于又在红叶的必经之路上截住了她，说了一番细细想过的表白言辞。红叶见了这酒鬼，立即怫然作色，没听完那所谓的表白就要走，情急之下说出与“大哥”有约之事。酒吞经过探查，又拉了几个倒霉鬼逼问一番，方知红叶所说大哥名唤晴明，乃是一名儒雅俊秀的成年男子，但仿佛为人并不怎样，说是念在红叶母亲急需用钱的份儿上为她介绍了赚钱快的工作，但“其实她每天放学都会去不同男人的家里！”
不对，这是污蔑。她绝不会做那种事情。都是那个晴明！
酒吞思及此就怒从中来，恨不能把那个晴明大卸八块。同时，又想到红叶对那家伙的思慕样子，对她的喜爱仿佛也降温了一些，想把晴明大卸八块的冲动也就消失了。他的心里，就又腾出了一大块空位。他怎么往里灌酒，都填不满。
喝多了，是容易胡思乱想啊，想天想地。想红叶和晴明。想自己。想孤儿院。想破学校和傻逼老师，想那本被他翻烂的小说。
想起茨木。
茨木呢？
酒吞喝了三天的酒，也三天都没见他。
霎时酒醒了一半。
很奇怪，茨木在的时候，酒吞觉得他没什么存在感，而当他离开，酒吞却能感知到什么东西缺失了。一直以来，茨木于他如空气，或者一件出生以来就附赠给他的东西，不必付出任何就可以拥有，甚至于甩都甩不掉。这东西突然没了。
酒吞感觉到陌生的不安。茨木的消失就像是一件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的事情。
茨木理应是每时每刻跟在他身边的。他能去哪儿？他敢去哪儿？他还能想去哪儿？
酒吞立刻弹起来，去找茨木。孤儿院上上下下找遍了，包括自己当年藏身那棵树。周围的灌木丛。后身的垃圾场。学校。小卖部。大街小巷。都没有。
每当有热心人问他找什么，他都只是说，“我掉了件东西。”
8
第五天的夜。
酒吞又喝了个烂醉，天上月亮在他眼前都分分合合，一会儿合成一个，一会儿分成四个。恍恍惚惚，隐隐约约，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孤儿院，正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门里边是他睡了十六年的床，床上有个人。
茨木。消失了好几天的茨木就那么坐在床边，赤着脚。酒吞迷迷糊糊地向他挥手，“茨木！你哪儿去了你……"
茨木向他伸出手，说了什么，酒吞喝多了，没听清，便径直摇摇晃晃向他走去。月光从窗户漏进黑暗的房间，酒吞的影子移动、变大，投在茨木的脸上。
这是茨木吗？他有这么好看？酒吞眯着眼睛，揪眼前的茨木的头发，白生生的。拨开头发露出额角，是一块惹眼的红痕，那是生来就有，还是外伤留下的？他竟然从来都没注意。
大概……是梦？是梦吧。
“说啊你……算了我管你哪儿去，走远远的，最好。”酒吞醉醺醺地拨弄茨木的头发。他身上有一种草木的味道，还有一种常打斗的人压不住的淡淡的煞气味道，熟悉的气味。酒吞嗅了嗅，像只豹子一样爬上了床，把茨木挤到墙边。
“挚友，挚友。你看，我的表好不好看。夜光的。”
酒吞总算听清了茨木说的什么，那傻子正举起手腕，给他看手腕上的夜光表。
你招呼我来就为了这个？为了个破他妈表？
【*此处打码】
“挚友啊……”喧闹过后的寂静里，传来一声叹息。
【tbc】
